ramy  2021-09-15 17:10:28  赢咖4注册 |   查看评论   

5、郭(中央研究院规划部):最近公司关于战略目标的文件,提到通过给客户及伙伴创造价值,要活下来以及有质量的活下来。能帮我们解读一下什么叫“有质量的活下来”吗?谢谢。

任正非:我们公司现在有两个漏斗:第一个漏斗是2012实验室基础理论研究,这个漏斗是公司给你们投入资金,你们产生知识;下面一个漏斗是开发队伍,公司给他们资金,2012实验室给他们知识,当然还有社会的知识,他们的责任是把产品做出来,创造更多商业价值。连接两个漏斗的中间结合部就是“拉瓦尔喷管”,你们有学流体力学和动力学的,知道拉瓦尔喷管的作用,就是通过加速方式使得我们的研发超前变现。

立足于这个研发体系上,我们不仅仅要在5G上引领世界,更重要的是,我们是要在一个扇形面上引领世界。bimibimi

6、韩(先进无线技术实验室):我在做通信感知一体化发展方面的研究和标准化工作。6G潜在研究和标准化有分裂的风险,任总对这方面是否有指导意见和建议?

任正非:从现实的商业角度来看,我们要聚焦在5G+AI的行业应用上,要组成港口、机场、逆变器、数据中心能源、煤矿…… 等军团,准备冲锋。

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拼命研究6G呢?科学,无尽的前沿。每一代的无线通信都发展出了新的能力,4G是数据能力,5G是面向万物互联的能力,6G会不会发挥出新的能力,会不会有无限的想象空间?无线电波有两个作用:一是通信,二是探测。我们过去只用了通信能力,没有用探测感知能力,这也许是未来一个新的方向。6G未来的增长空间可能就不只是大带宽的通信了,可能也有探测感知能力,通信感知一体化,这是一个比通信更大的场景,是一种新的网络能力,能更好地支持扩展业务运营,这会不会开创了一个新的方向?所以,我们研究6G是未雨绸缪,抢占专利阵地,不要等到有一天6G真正有用的时候,我们因没有专利而受制于人。

我们过去强调标准,是我们走在时代后面,人家已经在网上有大量的存量,我们不融入标准,就不能与别人连通。但当我们“捅破天”的时候,领跑世界的时候,就不要受此约束,敢于走自己的路,敢于创建事实标准,让别人来与我们连接。就如当年钱伯斯的IP一样,独排众议。

7、陈(未来终端实验室):在美国极端打压下,终端业务尤其是手机业务处在相当艰难的处境。从公司层面看,哪些领域未来会有大机会,公司是否考虑加入新领域?有没有新的方向指引?

任正非:终端是一个复杂的载体,有那么多复杂的功能和应用,不仅仅是一个通道,也不仅仅是手机。终端也不仅仅是芯片问题,涉及很复杂的问题。这一点乔布斯是很伟大的,创造了手指画触屏输入法。

未来的信息社会是什么样子?信息的体验全靠终端,最重要的载体也是终端,因为传输设备、软件等看不见、摸不着。终端将来是什么形态我也不知道,但肯定不只是手机,还包括汽车、家电、可穿戴设备、工业设备……,我们还有很多方面需要继续努力,还有很多理论问题需要攻关。

8、刘(服务实验室):我想问一个关于连接外脑的问题,我所指的“外脑”是连接全世界的外脑。您讲到我们在建的青浦基地,“巢”筑好了,我们在“引凤”上会不会有更大的动作?

任正非:借助外脑的方式多种多样,比如我们已经在做的:加强对大学中青年教授、博士的支持,合作兴办博士后工作站,邀请海内、外科学家参加我们的攻关工作,打造“黄大年茶思屋”前沿思想沟通平台……,我们还要扩宽思路,探索更多更广阔与外脑的连接方式。

第一,以上海为中心的长江三角洲环境优美,适合外国人生活。如果有七、八百个外国科学家在这里工作,他们就不会感到是在外国了。我们将在上海青浦基地规划100多个咖啡厅,全部由公司设计装修好,交给慧通的高级服务专家来创业经营,实现服务的专业化、高端化。我们把环湖的十公里路叫“十里洋场”街,把园区中那个湖叫类日内瓦湖,湖边路边遍地都是十分优美的咖啡厅,适合现代青年,吸引一切才俊。打造适合外国科学家工作、生活的氛围。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,让外脑们在这里碰撞、对冲,这个冲突就会产生一种新的井喷。

第二,当某个国家出现了战争、疫情等困难时,我们能不能包个飞机去把一些科学家及家人接过来搞科研?尤其是疫情时期,咱们国家疫情控制得好,相对比较安全;过几年全球疫情控制住了,科学家也可以选择回国。我们现在是网络世界,在哪都可以搞科研。我们的欧拉会战,允不允许国内、外科学家、专家、青年工程师带家人来三丫坡园区一同参加会战。

第三,在座都是科学家、专家,希望你们要多抽一些时间读文献,尤其是最新的学术会议与期刊论文。可以把论文及你的心得贴在心声社区或者Linstar上,共享给更多人。科学家还是要多抬头看看“星星”,你不看“星星”,如何导航啊?

9、王(数据中心技术实验室):我是做类脑计算的,这个技术可能在公司很多地方能用得上,所以该技术已经被纳入根技术范畴来做更深入的研究,将来支持公司各种业务竞争力提升。您对根技术有什么期许或者希望?

任正非:这一点我是支持的,为什么呢?第一,从公司角度来看,我们公司最终体现的社会价值就是算力,通信也是给算力提供服务的。第二,从国家层面来看,包括算法在内的根技术,对我们国家安全和国家进步来说都是必需的。中国将来要推行“东数西存”、“东数西算”,未来中国有没有可能成为世界第二算力的国家呢?完全可能。那我们怎么算呢?首先我们要有先进的方法,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先进的方法是什么。如果作为第二算力的大国,如果承载基础算力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,如何保证国家信息产业的安全呢?

10、张(中央研究院规划部):我们研究院有很多工作是比较颠覆性的,颠覆性的创新本身就是要革传统技术的命,所以在推动这种颠覆性技术的过程中,有时会遇到很大阻力,您在推动颠覆性创新技术上有什么建议?

任正非:颠覆性的创新,即使最终证明是完全失败的,对我们公司也是有价值的,因为在失败的过程,也培养出来了一大批人才。正是因为我们研发经历过的一些不成功经验,才成长出了很多英雄豪杰,在座各级干部不都是浪费出来的嘛,对吧?

因此,我们在颠覆性创新中不完全追求以成功为导向,成功与不成功只是客观结果,颠覆创新中的失败也会造就很多人才,他们要把自己的经验和思想全部分享出来,一是能够启发别人,二是换一个岗位,带着这个曾经失败的方法,可能在其他领域中取得成功。

我们的人力资源考核机制不能简单地通过成功或失败就来做评价,成功的就打 A,不成功的就打C打D,这是不行的。电视剧《国家命运》关于原子弹的引爆,当年有两种方法:一种是邓稼先主张的当量法,从管子的两头推动两个半块的铀合并到一起,到达临界状态产生裂变。缺点是接触面爆炸后会把后半部分还没有进入临界质量的铀炸飞了。另一种是王淦昌主张的内爆法。国家最终选择了邓稼先的当量法,这个方法相对容易一些,国家先采用了这个方法,这种方法浪费很大,是有接触的一部分炸了,其他的就炸飞了。内爆法的优势可能会更明显一些,体积小但爆炸效率高。我们对干部们的要求,无论社会价值大小,都要做出正确评价,不埋没曾经走过这条路的人,不要“一竿子打翻一船人”。

11、刘(网络技术实验室):对90后、95后的人才来说,兴趣带来的内在驱动力超过外在激励的驱动力。我最近在想,能不能在工作当中给他们更多自主权,让他们基于自己的兴趣发挥出更多的创造力,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创新和价值?

任正非:首先,我认为,这点在我们公司是尤其能发挥的,因为我们有充足的经费支撑你们做一些基于兴趣的研究和探索。

第二,我们既要有集约机制,又要有创新动力。对于市场部门的要求是集约的,以限制他们的边界,需要他们把产粮食放在第一位。初级阶段首要目标是要养活自己,伟大理想现阶段往后面放一点。比如,港口与海关智能化,能否三年完成对全球70%的港口提供智能化服务?煤矿军团能不能在2-3年技术成熟,然后对全世界提供矿山智能化服务?

但对于2012实验室,公司从未给过你们过多约束。比如,有人研究自行车的赢咖4注册,公司没有约束过他。我们要生产自行车吗?没有啊。这是他掌握的一把“手术刀”,或许以后会发挥什么作用,产生什么巨大的商业价值。

第三,现在年轻人大多数都摆脱了温饱问题,把兴趣爱好作为第一位。不像当年的我们那么有饥饿感,升个官、涨个级、多点奖金,我们就干。现在年轻人很多是为了爱好而工作,你在追寻事业的过程中,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,如果是为了兴趣爱好,就别把物质激励看得那么重。教“瘦”待遇就可以了,就很伟大了,回家告诉丈母娘,丈母娘肯定说“瘦”了好!年轻人有新生的活泼力量,我们就不拘一格降人才。bimibimi

12、邹(侯德榜实验室):我们在做一些化学材料的基础研究和创新研究,我们相信我们也能做得很好,而且现在国内一些高校研究所做得挺好的。但实际上我们现在所面临很多卡脖子的问题,其实是整个产业链的问题,包括一些工程化或者商业化的问题。我们想做好一个“鲶鱼”来激活和拉动产业链,又快又好地去解决卡脖子的问题。关于这一点,任总是否有指导性意见。

任正非:在科学探索的道路上,我国比较重视实验科学,对理论研究不够重视。现在也一样,公司不能目光短浅,只追求实用主义,那有可能会永远都落在别人后面。

我们需要更多的理论突破,尤其是化合物半导体、材料科学领域,基本上是日本、美国领先,我们要利用全球化的平台来造就自己的成功。你们在短时间内已经有了一定的成绩和贡献,这很不简单,继续努力做下去。

我国也经历了泡沫经济的刺激,年轻精英们都去“短平快”去了,我国的工作母机、装备和工艺、仪器和仪表、材料和催化剂研究…… 相对产品还比较落后,我们用什么方法在这样的条件下进行生产试验,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困难。

13、曾(中央研究院规划部):您怎么理解马克・安德森 (Marc Andreessen) 的“软件正在吞噬整个世界”?

任正非:未来软件将吞噬一切,说明未来信息社会的数字化基础架构核心是软件。数字社会首先要终端数字化,更难的是行业终端数字化,只有行业终端数字化了,才可能建立起智能化和软件服务的基础。鸿蒙、欧拉任重道远,你们还需更加努力。鸿蒙已经开始了前进的步伐,我们还心怀忐忑地对它的期盼。欧拉正在大踏步地前进,欧拉的定位是瞄准国家数字基础设施的操作系统和生态底座,承担着支撑构建领先、可靠、安全的数字基础的历史使命,既要面向服务器,又要面向通信和实时操作系统,这是一个很难的命题。

14、邹(数据中心技术实验室):韩国半导体产业从一片空白的基础上开始建立,历经 60 年,现在世界领先,成为韩国的支柱产业,请问任总,韩国的半导体崛起之路对我们有什么启示?

任正非:80 年代日本抓住了大型机、计算器的 DRAM 高质量高可靠需求(25 年保质期),基于戴明质量管理法,做到 DRAM 质量远超美国,取得 50% 份额。90 年代 PC 取代大型机成为 DRAM 主要市场,韩国抓住 PC 对 DRAM 低可靠性的要求(5 年保质期),用低成本创新实现了弯道超车,聚焦性价比创新,超越日本。

商业的本质是满足客户需求,为客户创造价值,任何不符合时代需求的过高精度,实质上也是内卷化。所以,我们要在系统工程上真正理解客户的需求。这两年我们受美国的制裁,不再追求用最好的零部件造最好的产品,在科学合理的系统流量平衡的方法下,用合理的部件也造出了高质量的产品,大大地改善了盈利能力。

15、淦(先进无线技术实验室):我目前从事 Wi-Fi 技术研究,这块工作其实对创新要求比较高,否则很难进一步提高用户体验。我们注意到,未来的创新还有一个重要趋势,就是融合创新或者交叉融合,目前也有不少重大创新是来自跨界融合。对于做好融合创新,您有什么建议?

任正非:主动去与跨界的人喝咖啡,多喝咖啡,你不就能吸收他的思想了吗?这会对你的研究成果产生贡献。大家要去看蛭形轮虫的故事,我为什么反复说这个故事,就是希望大家要多交流,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。与合作伙伴一起胜利,换来粮食,才能爬“喜马拉雅”。

16、付(网络技术实验室):我们有位年轻员工因为疫情隔离没办法来现场,他将要外派去海外研究所,他认为对他自己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生选择,但目前海外疫情比较严重,所以他心里其实是又兴奋又担忧,他希望您能给他一些寄语。

任正非:生命应该高于一切,不仅研发人员,对全体海外员工的人身安全,公司都要关怀。生命是第一位的,我们要保障好,这样你的人生才能走出第二步、第三步。此外,爱惜身体也是自己的责任,也要自己爱惜自己,自己关心自己。

我们的道路是非常宽广的,但有时也十分曲折、艰难和波澜起伏。我们要充满信心。总会迎着朝阳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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