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oogle一支内部视频「自私的账本（The Selfish Ledger）」外流，描述透过个人不断累积的数据数据，进一步影响用户行为，甚至引导群体行为的改变，宛如科幻影集《黑镜》情节。而这种使用数据的手法，会是我们的未来吗？
我们都知道生活中常使用的Google、Facebook这类网络服务，会无时无刻搜集关于你我的数据，但如果这些数据会进一步影响你的思绪、行为，那么是不是就有如探讨人性黑暗层面与科技冲击的英国影集《黑镜》中的场景，令人感到恐惧不安呢？
最近Google一支内部视频「自私的账本（The Selfish Ledger）」外流，当中描述透过个人不断累积的数据数据，进一步影响用户目标、思绪、行为，甚至可以藉由引导群体行为的改变，来改善气候、贫困、疾病这类棘手的全球问题，而这种使用数据的手法，真的会是我们的未来吗？
记录个人信息的「数据账本」
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剑桥分析滥用个资事件，以及将于本月生效的欧盟通用数据保护协议（GDPR），都让握有大量用户数据的公司，在处理攸关隐私的数据、数据上显得更加谨慎小心。
最近一支名为「自私的账本（The Selfish Ledger）」的Google内部视频外流，视频是2016年由Google X 实验室（Google X）主管Nick Foster制作，视频标题是致敬英国演化生物学家理查德·道金斯1976年的知名作品《自私的基因》，书中描述一种演化的想象，认为物种的进化是为了提升「整体适应度」，将自己好的基因尽可能多传给整个群体，目的是要让整个群体朝进化稳定策略（evolutionarily stable strategy）进化。
在这支将近9分钟片长的视频中，先由生物学家拉马克（Jean-Baptiste Lamarck）的演化理论谈起，概念是生物会将经过「内部编码」的基因传给下一代，藉此来形塑生理特征。视频中描述，当今大众使用手机，其实就是一个不断改变自我的过程，这些行为数据会累积成一个「账本」，一旦这种文件被建立，数据就能改变一个人的行为，甚至还能在用户之间转移，这个概念就跟上面提到的演化理论相呼应。
以完成目标为导向，连缺漏的数据也能补
回想一下，我们平常用手机的状况，任何适用的习惯都会变成数据纪录，从数据就能看出一个人的行为、决定、喜好之间的关联，视频中的观点认为，纪录我们个人信息的「数据账本」，就像是「拉马克式表观基因组」（Lamarckian epigenome），是一个关于我们自己，以及不断演化的一种呈现方式。
而如果数据不仅单纯纪录，而是给予数据一个明确的目标，建立丰富的数据账本，是不是有可能透过影响群体，进一步改变世界呢？
例如，假使你的目标是要减肥，那么系统一旦侦测到你在手机上叫外送，就会优先推荐你购买健康食物，让你吃得更健康、保护环境、支持地区小店等，来反映 Google 本身的价值；或是用手机叫车时，也能透过数据引导用户，去尝试更环保的交通方式。
▲系统在叫车时推荐了共乘服务Uber Pool，叫外卖时推荐了在地小农的香蕉。
不过比较可怕的是，即便系统缺少了一个关键数据，他也能透过影响用户行为来填补，例如延续刚刚的减重目标，系统一直没能掌握体重数据，为了填补这个空白，数据账本会开始搜索可以测量这项数据的装置，像是数据账本就会一直推荐你去购买体重计，甚至透过3D打印，直接做一台体重计给用户，藉此取得体重数据，增加对用户的理解。
▲缺少体重数据，数据账本就会推荐用户去购买体重计。
数据累积，就像是不断演化的基因
在这套概念中，数据账本是「目标导向」的，视频中所想象的未来，数据账本能够不断学习、填补空白知识，从决策建议、行为改变都会由受目标驱动的数据账本执行。
制作视频的Nick Foster认为，「藉由代代相传的用户数据，新用户可以从上一代的行为和决策中受益。」因此这套系统就像不断演化的基因，藉由挖掘人类行为模式数据，像基因组一样排序，就能对未来的行为作出更准确的预测，甚至理解人类面对抑郁、健康、贫困背后的原因，再透过影响用户的日常行为，让所有人类的行为模式更加完善。
▲制作视频的Nick Foster认为，「藉由代代相传的用户数据，新用户可以从上一代的行为和决策中受益。」
能够做到这样的未来，是因为Google拥有接收庞大用户数据的权限，视频中没有对隐私问题多加着墨，当数据账本喂养的胃口越来越大，无形之中将影响你我的决策、行为、思绪，宛如影集《黑镜》的场景，这才是让人看了这部视频后，感到恐惧、不适的原因。
那么这样的概念真的会实现吗？Google发言人表示：
我们知道视频让人很不安，但这正是视频的目的，这是设计团队多年前的思想实验，采用「思辨设计」（speculative design）的技巧探索令人不舒服的想法和概念，目的在激起讨论及辩论，视频跟目前或未来研发中的任何产品都无关。
从Google专利，看见数据账本影子
话虽如此，但Google现在提供的服务，某种程度也在左右你我的决策，像是Google Maps、Google Assistant、Gmail，都是透过分析用户数据，根据所在位置、过往喜好，推荐用户路线、餐厅、分类信件等等。
另外，Google在2015年申请的一项专利中也很有「自私的账本（The Selfish Ledger）」的影子，这款专利名称为「检测及纠正用户行为中的潜在错误」，这套系统会根据Google所掌握的用户信息，纠正用户的行为。例如，你正在开车前往参加一场晚宴，系统已经从Gmail中，掌握了活动的时间、地点，一旦行径的方向错误，手机就会发出通知提醒用户，在你完全没有开起导航、Google Maps的情况下，就能修正用户行为。
▲Google在2015年申请的一项专利中，就很有「自私的账本（The Selfish Ledger）」的影子。
尽管Google强调这支视频跟任何旗下产品都无关，但从当中的概念也不难窥见Google使用数据的野心，这种让人感到不安、被数据影响行为决策的未来，尽管不会现在就实现，但也提供了人们一组对照，提醒数据使用确实存在的黑暗面。
这部视频扁平的旁白配音、重复循环的钢琴伴奏配音，加上冷色调的视频画面，让人有如在看一部《黑镜》的番外篇，成功营造一股让观众不安的气氛，不仅信息让人感到恐惧，视频拍摄手法也成功跟主题相扣，难怪Google的发言人会说：「我们知道视频让人很不安，但这正是视频的目的。」
